56年过去，那个给数千女性体内装“锁”的北欧国家，终于道歉了？

今年年底，丹麦政府终于开口道歉了。就在秋天，他们承认了一件事：从1960年代到1991年，有至少4500名格陵兰的女性和女孩，在不知道或者没同意的情况下，被医生装了宫内节育器。这东西俗称“螺旋”，就是一种长期避孕的工具。但问题是，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装了。

这些事主要发生在学校体检的时候。有些女孩才十四五岁，护士说是打虫药或者常规检查，就把金属器具塞进了身体。当时没有翻译，也没人解释，更没人问她们愿不愿意。后来有人痛经、宫外孕，甚至一辈子没能怀孕，去医院一查才发现子宫里有个“锁”。

这政策是丹麦搞的，目的很直接：降低格陵兰的出生率。那时候他们觉得，这个地方生太多孩子，管理起来麻烦，教育、医疗都跟不上。说白了，就是觉得格陵兰人“不值得”多生。这种操作持续了三十多年，直到2022年一个丹麦播客节目曝光了这事，才引起关注。2024年的调查报告确认了至少4500人受害，很多人连签字同意的文件都没见过。

今年9月，丹麦首相弗雷泽里克森跑到格陵兰首府努克，当着大家的面道歉了。她说丹麦做错了，要承担责任。现场有个老妇人背对着她站着，举着纸牌子，上面写着“四万欧买不回我的女儿”。这一幕被拍下来了，但丹麦电视台播出时给剪掉了。

到了12月10日，丹麦正式说要赔钱。每人4万欧元，赔偿计划明年6月1日生效。想拿钱得先写一份“可信陈述”，还要签字证明自己是被强制上环的。意思是，你得把自己的伤疤再翻一遍，写成材料交上去，才能换来这笔钱。

可对很多人来说，钱有什么用呢？63岁的艾莉莎说，她当年被按在板凳上，像洋娃娃一样被处理。现在她永久不孕，本该有孙子了，可什么都没有。她说：“四万块？买不回一个孩子，也买不回我那几年的疼。”还有人说，签字拿钱感觉像“卖了子宫”，怕以后被骂。

英加·多拉18岁那年做完流产，医生没告诉她就上了环。她一直以为自己怀不了孕是身体问题，直到多年后检查才发现真相。她说那天在道歉现场，她哭得停不下来。不是因为原谅，而是因为终于有人承认这事真的发生过。

现在岛上有人拿到了赔偿表格，有人还在犹豫。有些人翻出老照片，想找证据。有人记得护士姓什么，记得墙上那只死苍蝇。这些记忆，本来早该被忘了，可为了四万欧元，又得重新写一遍。

签完字，钱到账，短信弹出来“+40000€”，屏幕亮一下就灭了。那天她坐在沙发上，嘴里嚼着薯条，特别咸。想起妈妈说过，她怀孕时就爱吃咸。现在没人喊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