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史上最伟大的女性之一，没有她，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

韶山冲的祠堂里挂着一张老照片，蓝衫，面色温和，眼神不软，像是在沉着看人间起落，文七妹，毛泽东的母亲，没读过书，手上都是老茧，心里装着一条挺直的路，乡里人进门打招呼，管她叫毛家姆妈，这称呼一喊就是一辈子。

1867年，湘乡唐家圫的土屋里添了个女儿，排行第七，家里喊七妹，18岁过门到韶山冲，毛顺生能干，算盘响，脾气急，七妹做事慢些，话不多，邻里见她挑米分粮，知道这人心软，来借油借盐，基本有，门口常有脚印，夜里也不关门。

儿女五个，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命运先拿走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家里沉了一阵，1893年冬天，雪夜生子，抱到观音石前烧香，她把这个来得不容易的孩子贴在胸口，嘴里念着保佑平安，村里有块石头，拜作干娘，给了个乳名石三伢子，抱回家的路上，风小了些。

毛顺生想让孩子学经商，跟着大人做买卖，日子越过越稳，七妹的心思却拐了个弯，钱拿去买田置地的口袋系得紧，针线篮里省出来的碎钱揣到孩子衣兜，她常念叨“伢子读书才明理”，一次被发现，家里火气窜上来，她直接站到孩子前头，挡着，要打他先打我，屋里立住了风。

私塾里，书案上摆着《论语》《孟子》，孩子把它们换成《水浒》《三国》，先生上门说情况，毛顺生伸手要撕书，七妹先给先生作揖，再把孩子喊到灶台边问，书里讲啥，孩子说，讲好汉，讲做事有根有据，她点点头，只要是做正事，娘就不拦，这一句话，孩子记得牢。

韶山闹灾那回，路边躺着个老人，天冷，脸色白，屋里人怕生事，七妹自己把锅挪上灶，煮粥，递给孩子去送，走前摸了摸头，说人活着，别只顾自家，要多帮一把，这句话，像钉子钉进木头里，后面许多年，碰到事，心里总会亮起这一盏灯。

17岁，孩子要去湘乡县立中学，村里风声一下子紧了，父子顶到脸红，七妹半夜把牛牵出门，换来学费，黎明前把棉袄缝好塞手里，碎银子攥一把，出去闯，家里有娘，院子里树影晃动，人已经上路。

在外求学，七妹不会写字，托人带口信，记的都是吃饭睡觉，身体要紧，孩子得疟疾那次，信里提了一句，七妹一夜没合眼，天亮背上草药就走，几十里土路，鞋帮破了，脚底打起泡，到了门口不先说苦，先把药煎上，屋里那股药香走得慢。

1919年，七妹病起，淋巴腺折腾人，孩子从北方赶回，陪去长沙看病，药碗端着，热毛巾拧着，白天跑医院，夜里守在床头看书写字，灯下影子拉得长，七妹看着，笑了，说伢子长大了，这句话说完不久，10月5日，人走了，52岁，屋里摆着灵，孩子写下《祭母文》，字句里全是思念，吾母高风，首推博爱，纸墨后来进了纪念馆，来的人静静站着看。

七妹不在队伍里行军，却把方向递给了孩子，同情弱者，愿意分担，这些念头，落在很多事上，看得见，长征的队伍经过村庄，叮嘱把老百姓的粮食护好，战争年代提兵民是胜利之本，建国后穿衣吃饭清清爽爽，屋里物件不多，习惯没改。

家里不止一个孩子走上了那条路，二儿子毛泽民做财经工作，三儿子毛泽覃在队伍里带人，前路艰难，有人倒下，1943年新疆传来消息，1935年瑞金传来消息，若七妹还在，听见消息后会先握住手，再把眼泪往里吞，院子里那棵树会被风吹得更响。

乡亲们记着很多细节，池塘边的小孩落水，七妹跳下去拉人，上岸咳了半天，冬天看见孤儿冷得发抖，把新棉袄拆了改小递过去，事情不大，村里口口相传，年头越多，轮廓越清，大家提起她，语气都稳。

1959年，孩子回韶山，先去象鼻山，站在母亲的坟前，鞠了一躬，很久没动，随行的人看见眼角有光，回村里跟乡亲聊起家常，提起母亲两个字，停顿了一下，说要是能看看今天的日子就好，话不长，分量够。

象鼻山上的墓碑不花哨，只有八个字，毛母文七妹之墓，来的人一批接一批，老人拄杖，年轻人背包，也有远道而来的客人，站在碑前，不只想起某个名字，也会想到一位中国母亲的身影，质朴，笃定，脚踏实地。

有人爱说，母亲是孩子第一任老师，七妹不识字，却懂生活的尺子，什么事能做，什么事该做，孩子在她的眼神里学到分寸，手里学到劲道，这些东西刻在骨头里，走到哪都带着。

纪念馆里摆着纺车，针线篮，锄头，木头的光泽被手掌磨得发亮，讲解的人会介绍来历，也会多说一句，她是一位值得学习的母亲，人群走过，脚步放慢，像在看一部没有配乐的电影。

伟大这两个字，落在纸上很重，落在她身上，像是从柴米油盐里长出来的，善良在前，坚韧在后，孩子的路，一点点被这些朴素的念头推着走远，很多年后，再回头看，能对上那些关键的节点。

我们今天坐在窗前谈家常，提到韶山，提到那张老照片，会自然想到她，想到那句常被乡亲挂在嘴边的话，毛家姆妈养出了好儿子，这不是夸饰，是乡里人日复一日的体会，是把生活过明白后的朴素判断。

有人把现在的日子和当年的选择连在一起，村道从泥路铺成柏油，屋檐下的瓦换成新砖，过年鞭炮声里，老人会领着孩子走到山上，指着那块墓碑，小声说两句，孩子点点头，风从山口吹过，树叶沙沙响。

把目光放长些，能看到一条线，从观音石前的一缕香烟，连到桌案上的那张祭文，从粥锅的热气，连到队伍里的纪律，从针线篮里的碎银子，连到书包里的课本，这些线缠在一起，编出一张结实的网，把人托住。

七妹的故事，像一盏小灯，亮度不刺眼，却一直亮着，照见了一个母亲如何把家立稳，把孩子送上路，不喊口号，不摆道理，做给你看，等你走远了，回头还能看见她站在门口，手在衣襟上来回抹一抹。

走近那张老照片，再看一次，蓝衫还是蓝衫，眼神还是那样稳，祠堂里的光在墙上移动，影子被拉长一点，再拉长一点，很多故事就这样被时间慢慢保存下来，等着下一次被人提起，被人记住。

参考文献：

1.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传（1893-1949）》，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

2. 韶山毛泽东同志纪念馆.《毛泽东的母亲文七妹》，湖南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