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越南是怎样恢复人口的？当地女性忍痛讲述，这个方法太狠了

越南的人口如今已经突破了1亿大关，成为世界第15个人口过亿的国家。

胡志明市的街头摩托车大军如过江之鲫，年轻的面孔挤满了工厂和咖啡馆，全世界的经济学家都在谈论越南的“人口红利”，仿佛这是一个自然发生的奇迹。

大家往往只看到了今天的繁荣，却选择性地遗忘了一段并不久远的历史。

1975年4月30日，战争的硝烟散去。

留给越南的是什么？是一个彻底破碎的烂摊子。

根据当时的数据统计，全国总人口大约在4700万到4800万之间。

这看似不少，但结构已经彻底崩塌。

长达二十年的战争，吞噬了超过130万士兵的生命，近200万平民丧生，总死亡人数甚至可能高达400万。

最可怕的是，死的大多是青壮年男性。

在某些遭受重创的村庄，成年男性的比例甚至不足10%，青壮年男性在全国范围内仅剩不到500万。

走在那个年代的越南农村，你看到的景象是令人绝望的：田地荒芜，因为没有男人去耕种；工厂停摆，因为没有劳动力去开机器。

更令人心悸的是，美军在战争期间疯狂喷洒的“橙剂”，像幽灵一样游荡在幸存者的基因里，大量新生儿畸形或死胎，让这个国家对“健康人口”的渴望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国家要吃饭，要恢复生产，唯一的办法就是——生孩子，疯狂地生。

面对这种绝境，越南政府在1975年到1980年代中期，开启了一个可以说是“野蛮繁衍”的阶段。

为了让人口快速回升，法律被修改了。

1976年，女性的法定结婚年龄被直接下调到了16岁，在一些偏远山区，这个数字甚至更低。

这不仅仅是允许早婚，更是一种变相的催促：只要身体成熟了，就赶紧为国家造人。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婚姻制度的实际崩塌。

虽然早在1959年越南法律就废除了一夫多妻制，但在战后的那几年，这条法律在很多地方变成了一纸空文。

为什么？因为男人太少了。

那时候，一个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退伍兵，哪怕身体残疾，也是村里的“香饽饽”。

为了解决大量寡妇和单身女性的生育问题，地方上对退伍军人娶多个妻子，或者与多名女性保持生育关系，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甚至有村干部会主动做媒，安排那些失去丈夫的寡妇与退伍兵结合。

为了刺激生育，政策的手段可以说是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

物质上的刺激非常直接：生孩子与口粮挂钩。

生三个以上孩子的家庭，可以获得现金补助、额外的米粮配给，甚至还能减免税收。

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大家都饿着肚子的年代，多生一个孩子，不仅仅是多一张嘴，更意味着全家能多领几斤米。

住房分配上，多子女家庭也有绝对的优先权。

精神上的控制则更加深入骨髓。

1980年，越南推出了一个著名的称号——“英雄母亲”。

这个称号规定，只要生够10个孩子，母亲就可以获得此荣誉和终身补贴。

大街小巷刷满了标语：“为国生娃，是女人最大的光荣”。

这种宣传把生育上升到了爱国的高度，谁如果不生，谁就是思想有问题。

在执行层面，手段之狠辣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那时候的村干部，手里都拿着一个小本子，挨家挨户地去“查房”。

他们查的不是户口，而是女性的生理周期。

干部们会直截了当地问女性：“你这个月，身上来了没？”对于寡妇或者单身女性，组织上甚至会下达硬性指标，要求在半年内必须怀孕。

如果不配合怎么办？

那就面临生存威胁。

扣除口粮是家常便饭，先扣两斤，再扣五斤，直到你妥协为止。

对于那些有工作的女性，如果不完成生育任务，或者表现出抗拒情绪，会被视为有“敌对思想”，轻则丢掉工作，重则被送去劳动改造。

在这种近乎军事化管理的催生运动下，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1979年，越南的总生育率飙升到了5.7，也就是说，平均每个越南妇女要生近6个孩子。

从1976年到1987年，每年的新生儿数量都维持在140万以上，人口总数像坐火箭一样，从1975年的4800万迅速冲到了1988年的6400万。

这种疯狂的增长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

到了1980年代末，越南政府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人是生出来了，但是粮食不够吃了。

人口爆炸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资源枯竭。

国家不得不动用宝贵的外汇去进口粮食，经济负担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于是，政策来了一个180度的大急转弯。从之前的“拼命生”，变成了后来的“严厉限生”。

1988年10月，越南正式推行了严格的“计划生育”政策。

新规定要求：每对夫妇只能生2个孩子，两胎之间还得间隔3到5年。

为了执行这个政策，惩罚措施极其严厉。

公职人员如果超生，直接开除；普通老百姓超生，面临巨额罚款，扣除所有福利奖金。

在这个阶段，女性的身体再次成为了政策调整的牺牲品。

为了控制生育率，堕胎成了一种常态化的手段。

数据显示，1992年，越南15到44岁妇女的堕胎比例接近100%，这意味着几乎每个适龄女性都经历过至少一次堕胎。

宫内节育器被强制推广，但由于当时医疗条件差，很多女性因此感染，留下了终身的病痛。

更严重的后果是性别比例的彻底失衡。

原本战后是女多男少，但由于“二孩限制”加上越南传统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导致了大量女婴被选择性堕胎。

出生性别比从正常的105:100一路飙升，近年来甚至达到了111:100。

这为后来的社会问题埋下了巨大的雷。

经过几十年的折腾，越南人口确实恢复了，甚至有些“过头”了。

2023年底，越南人口正式突破1亿。

这是一个巨大的成就，越南拥有了庞大的年轻劳动力，支撑起了制造业的繁荣。

现在的越南政府又开始慌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生活成本的飙升，当下的越南年轻人，特别是女性，已经不愿意生了。

2023年，越南的总生育率已经降到了1.96，低于2.1的人口更替水平。

在最发达的胡志明市，生育率更是惨跌到了1.27，这个数字已经接近很多发达国家的低水平。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老龄化危机——预计到2036年，越南60岁以上人口将超过20%——政府将彻底废除了二孩限制，转而全面鼓励生育。

五十年前，国家逼着女性生，是为了填补战争的窟窿；五十年后，国家求着女性生，是为了填补经济的窟窿。

我们承认，这种近乎冷酷的政策在客观上确实创造了奇迹。

它让一个濒临崩溃的国家在短短半个世纪内重新站了起来，拥有了和世界博弈的资本。

没有那一代女性的牺牲，就没有今天越南工厂里轰鸣的机器声，就没有胡志明市璀璨的霓虹灯。

参考资料：

越南人口官宣破亿，人口红利还是潜在危机？

2024-01-06 14:19·澎湃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