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疯批，尺度炸裂，这部女性复仇爽片凭什么能火20年？

为了方便大家以后找到我们，

最近几年，复仇爽片，特别是大女主反杀剧情，肉眼可见的火了。

一路追杀到地狱的快感，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如果要从众多复仇片里推荐一部，无论何时看都足够经典的，当属昆汀·塔伦蒂诺的代表作《杀死比尔》。

夸张的色彩、炸裂的尺度，第一遍看它的观众大概会惊呼：暴力居然也能成为一件艺术品？！

上映20年，《杀死比尔》依然保持豆瓣8.3分，位列高分复仇电影榜第二名。

它，凭什么？

[美] 昆汀·塔伦蒂诺｜著

覃天 / 邱文浩｜译

未读·艺术家｜出品

01 用掉1700升血浆，怎么不算一种浪漫？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杀死比尔》，那就是“血流成河”。

据说，在这部电影里，昆汀足足用了1700升的假血浆，从头杀到尾。

比如喷泉一样的血柱；

比如一人砍翻全场的尸横遍野。（因为尺度过大，就不给大家放特写和动图了）

毫不夸张地说，你能想到的几乎所有砍杀、喷血方式，在《杀死比尔》里都出现了。

当然，血浆只是《杀死比尔》暴力美学的一部分。昆汀还尝试了各种视听元素，让电影一“疯”到底。

介绍石井尾莲时，他做了中二属性爆表的炫酷动画，还为她在大战前的出场加了一段超经典BGM。

会所大战时而高饱和的暖色调，时而冷酷的黑白。

随后又突然变奏，转到蓝色的舞台，主角的剪影旋转、跳跃，手起刀落，一曲利刃华尔兹。

雪地对决更是把两位高手的互相试探、直击要害拍出了武侠气质。

直至一抹鲜血扫过皑皑白雪，怎么不算一种宿命的浪漫？

如果单独看个别片段，你可能会觉得过于血腥，但在昆汀的眼里，“脱离影片的语境来列举这些可怕的场面，其实对电影并不公平。”

昆汀对暴力的理念也很大程度来自他的母亲：“既然理解不了暴力发生的语境，那你看电影的时候，就等于是为了看暴力而看暴力。”

代入“新娘”的视角，我们能从中感受到被压迫、被侮辱之后强烈的复仇欲望，但昆汀并不想让暴力显得沉重、负能量满满。

于是用夸张、劲爆甚至超越常识的设计，将它变成想象力、娱乐性十足的视听盛宴。

如昆汀在《电影狂想》里写的：“我看电影的时候，还是希望能从中获得享受。”

他玩嗨了，观众也看爽了。

02 “偷师”70年代的昆汀，不只在致敬

《杀死比尔》让人看爽的类型大融合，很多都源自昆汀偏爱的70年代。

比如，片头就出现了邵氏公司的logo；

决战时“新娘”一袭李小龙经典穿搭，迎面还走来了带着青蜂侠面具的刘家辉……对港式功夫片的钟爱简直溢出银幕。

比如，昆汀的暴力美学，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日落黄沙》和吴宇森等动作片的影响：

“‘血腥萨姆’那些喷涌而出的鲜血，更像是让这种深红色的液体跳芭蕾，是用它谱写视觉的诗歌（20世纪80年代的吴宇森也曾用枪口飞出来的橙黄色火花干过同样的事）。”

电影《日落黄沙》剧照

比如，他到处借用各种经典影片的配乐，包括童年时印象深刻的《天下第一拳》《修罗雪姬》，还有很多西部片、惊悚片的配乐元素，也包括给希区柯克、德·帕尔玛配乐的大师伯纳德·荷曼。

分屏的设计也是直接受到德·帕尔玛《姐妹情仇》的影响。昆汀直言：

“当达丽尔·汉纳走过医院大厅，用口哨吹着伯纳德·荷曼写的配乐，电影滑入一个分屏镜头时，整部电影在那一刻就好像是德·帕尔玛掌控了。”

昆汀在《电影狂想》里写道：“70年代初，最能让人感到心情愉悦的电影是复仇电影。”

在这个“怎么都行”的年代成长起来的昆汀，在各种成人影院完成了自己的美学教育。

他在1977年看《滚雷》的洛杉矶首映时大受震撼，动感刺激、血流成河、高潮迭起的套路复仇片，成为他心目中的快乐时光。

满是脏话和剥削情节的《夺命太岁老虎枪》更是让昆汀希望在今后的人生里复刻出1972年的那个周六晚上在黑人电影院时的体验。

因此，我们在《杀死比尔》中感受到的种种元素，统统都饱含着昆汀对电影、对70年代的热爱。

他不只是在致敬，更是在用尽一切表达自己的人生印迹。

03 “‘他们’他娘的有啥资格阻止我？”

昆汀如此个人化的电影表达，不担心观众和影评人的批评吗？

其实早在《落水狗》取得成功时，德·帕尔玛就给昆汀提建议说：“昆汀，别拍那种太偏的题材。你要还想继续拍电影，就得时不时来一部《魔女嘉莉》这种电影给大家看。”

事实上，有大量底层生活经验的他，很清楚观众喜欢什么，希望看到什么。

不只是因为阅片无数，还因为早年在“影像资料馆”打工的时候，他和电影观众有过很多近距离交流的机会。

他知道“大多数观众其实根本不在乎电影喂给他们的那些粗制滥造的高潮片段有多么不切实际或难以置信”（比如武士刀都能带上飞机、主角总能丝血反杀）；

他知道在套路复仇片里，需要“主角在前半段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观众看得义愤填膺，然后主角在后半段把所有坏蛋一网打尽，将影片推向高潮”；

他知道观众“就是不想要那种让人扫兴的大结局”。

这种熟稔和自信，让完完全全把自己的直觉作为参考坐标，全身心投入。

以这种状态下创作出来的《杀死比尔》，自然能够嗨翻全场。

在《电影狂想》里，昆汀还记录了这样一个故事——

1986年西班牙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的《斗牛士》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在保守的80年代，这部色彩鲜明、刺激挑衅的35毫米胶片电影，证明了暴力也可以很性感，也让昆汀非常确信他和他的暴力幻梦可以有一席之地。

电影《斗牛士》剧照

每当被“影像资料馆”的同事问起想拍什么样的电影、想在电影中干哪些事时，他都会用《斗牛士》举例子。

但同事们会说：“昆汀，他们才不会让那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