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女作家写书回忆母亲,呼吁世界女性,要打破身材规训的枷锁
发布时间:2025-12-12 18:59 浏览量:3
文|锐枢万象
编辑|锐枢万象
大家好,我是小锐,今天来聊聊一本戳中全球女性痛点的书,德国作家达妮埃拉·德勒舍尔的《关于我母亲的谎言》,书里那句“棺材装不下我的母亲”,乍听惊悚,细品全是一位女儿对母亲的心疼与呐喊。
为什么一句轻飘飘的“你太胖了”,能成为父亲伤害母亲半生的武器?女性的身材,又为何成了被外界指指点点的“公共议题”?
1977年出生的达妮埃拉·德勒舍尔,成长在一个被“体重”绑架的家庭。父亲总把“你母亲太胖了”挂在嘴边,甚至将自己职场晋升失败的原因,归咎于妻子“拿不出手”。
在他的认知里,合格的妻子该是能体面伴他出席社交场合的“装饰”,而非腰上带着赘肉、双手沾着油污的家庭主妇。
德勒舍尔在书中还原了母亲的日常:每天清晨五点起床准备全家早餐,送两个孩子上学后赶去照顾年迈的婆婆,傍晚接孩子、做晚饭、辅导作业,直到深夜才能揉着酸痛的腰坐下来休息。
这份繁重的家庭照护,在父亲眼中却“不值一提”;母亲为生育和照顾家人放弃教师职业的职业追求,更是被简化为“不求上进”。最讽刺的是,父亲从未想过,正是母亲包揽了所有家务,他才有精力专注于工作。
这种以体重评判替代价值认可的逻辑,成了笼罩家庭的阴影。德勒舍尔记得,母亲曾偷偷藏起体检报告里的压力指标,也曾在父亲的要求下报名减肥静修班,回来后却更沉默。
她不是真的觉得自己胖,只是想通过迎合丈夫的标准,换一点家庭和睦。可这种妥协,最终只换来了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折磨,身体在常年的精神压抑中彻底亮了红灯。
在德勒舍尔看来,父亲的谎言从来不是“胖不胖”的问题,而是父权视角下的价值否定,他用单一的身材标准,抹去了母亲作为妻子、母亲、女儿的所有付出。
而这种将女性价值与身体外形绑定的做法,并非只存在于这个德国家庭,无论是中国妈妈被亲戚说“生完孩子该瘦了”,还是日本主妇被要求“保持纤细才是贤妻”,本质上都是同一套伤人的逻辑。
德勒舍尔花了十年时间打磨这本自传体小说,她不想只写自家的故事,更想撕开身材焦虑背后的社会真相,节食从来不是私人议题,而是被资本精心设计的消费陷阱。
书里有个颠覆认知的观点,“美丽的女性必须苗条”,这个我们习以为常的标准,其实是人为塑造的结果。18世纪的欧洲,丰腴的身材是财富和幸福的象征。
到了殖民时期,为了区分白人女性与黑人女性的身体,欧洲殖民者刻意将“苗条”与“文明”绑定,塑造出全新的审美标准,而真正让“瘦”成为全民追求的,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减肥产业的爆发。
那时,海量的减肥茶、塑身衣、低脂食品涌入市场,广告商精准抓住家庭主妇的心理,将“胖”与“懒惰”“失败”“不被爱”挂钩,暗示她们只有变瘦,才能留住丈夫的爱、赢得他人的尊重。
德勒舍尔在书中算过一笔账,如果全球女性都突然接纳自己的身材,不再为减肥买单,仅美容、减肥、健身三大产业的营收就会暴跌60%。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总有声音在告诉你“你还不够瘦”,焦虑正是资本的利润来源。
更残酷的是,这种审美规训还会催生新自由主义观念的绑架,社会默认“肥胖=懒惰”“苗条=自律”,却没人追问,那些被家务、育儿占满时间的女性,哪有精力去健身房?那些月薪只有男性一半的女性,哪有余钱为高端减肥产品买单?
德勒舍尔在采访中提到,母亲当年总在拼命做家务,甚至主动承担邻居家的照看工作,本质上是想证明“我不懒”,她被这套逻辑困住,用过度劳动来对抗莫须有的“罪名”。
“我写这本书,不是为了报复父亲,而是为了实现一种文学正义。”德勒舍尔的这句话,点出了创作的核心。在父权制家庭中,父亲的声音永远是支配性的,母亲的付出与委屈却无人诉说,她要做的,就是用文字把母亲的视角“抢”回来。
《关于我母亲的谎言》采用了独特的叙事方式,以童年视角讲述家庭日常,让读者跟着小德勒舍尔一起,感受父亲皱眉时的压抑、母亲偷偷流泪的委屈,每章结尾又突然切换到成年作者的视角,跳出故事反思背后的社会结构。
这种借鉴德国剧作家布莱希特间离效果的写法,能瞬间打破读者的情感沉浸,引导大家思考,这个家庭的悲剧,真的是“父亲坏”“母亲软弱”吗?还是整个社会的性别结构出了问题?
德勒舍尔的书写,深受意大利作家埃莱娜·费兰特的影响,费兰特在“那不勒斯四部曲”中,将性别与阶级问题融入女性成长故事,德勒舍尔则把这种手法用到了家庭叙事中。
她没有把父亲塑造成纯粹的反派,当写到父亲因阶级限制在事业上停滞不前时,她会坦诚“我能理解他的痛苦”,但她更不会模糊立场,明确表示“从女性主义视角出发,我必须站在母亲这一边”。
这种“不偏激却坚定”的叙事反击,让这本书在德国出版后引发轰动,甚至戳中很多东亚读者。
德勒舍尔在书中写“我能读懂父亲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他的表情就是我们的天气”,这句话让无数经历过“看父母脸色长大”的人感同身受。
她发现,无论在欧洲还是亚洲,家庭内部的权力失衡都有相似之处,女性的身体与情感,往往是最先被牺牲的部分。
书的后半部分,德勒舍尔抛出了一个关键观点,打破身材规训的枷锁,最核心的武器是经济独立,母亲半生的困境,根源就在于没有自己的收入来源,只能依附父亲生活。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德国,女性想要拥有自己的银行卡,都需要丈夫签字同意,更别说自主选择职业,德勒舍尔在书中记录了一个细节,母亲曾有机会继承一笔遗产,这笔钱足够她带着孩子独立生活。
但她最终却放弃了,长期的经济依附,让她连拥有财富的勇气都失去了,这种财务暴力,比身体上的劳累更伤人,它直接剥夺了女性说“不”的权利。
那时的德国,还存在严重的性别工资差距,同一份工作,女性的薪水往往只有男性的一半,母亲即便想重返职场,也要面对“既要工作又要顾家”的双重压力。
产假时间短,没人帮忙带孩子,职场对已婚女性的歧视更是无处不在,德勒舍尔长大后才明白,母亲放弃职业不是“没追求”,而是被现实逼得无路可走。
如今,情况虽有改善,但问题仍未解决,德勒舍尔接触过很多年轻读者,她们对母亲放弃遗产的行为感到震惊,这代女性从小接受“经济独立”的教育,知道金钱能带来底气。
德勒舍尔也在书中呼吁,社会必须正视女性的无偿照护劳动,提高女性就业率和薪酬待遇,只有当女性不用再靠丈夫的钱生活,才能真正摆脱“身材要符合他人标准”的束缚。
书的结尾,德勒舍尔暗示母亲最终选择了离开,不是逃避,而是觉醒,她搬到了一个小公寓,找了份社区护理的工作,虽然薪水不高,但足够养活自己。
有一次德勒舍尔去看她,发现母亲在厨房做饭时会哼着歌,肚子上的赘肉依然明显,脸上却有了久违的笑容,德勒舍尔写下这个场景时,没有煽情的文字,只说“那一刻我知道,母亲终于属于她自己了”。
这句话,或许就是对所有女性的启示,身体从来不是他人的装饰,更不是被评判的对象,所谓打破身材规训,不是非要瘦成某个标准,而是拥有“我想胖就胖、想瘦就瘦”的自主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