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心脏衰老大不同：女性靠“心率提速”代偿，男性保持“节能模式”，欧洲心脏杂志的研究

近日，瑞士苏黎世大学、伯尔尼大学医院等机构的国际研究团队发表于《欧洲心脏杂志》的研究首次系统阐明了心脏衰老过程的性别差异及其机制。

研究发现，女性随年龄增长左心室容积下降更为显著，且通过交感神经激活和心率加快等代偿机制维持心输出量，这种“高动力状态”虽短期有效，却可能增加长期心血管疾病风险。而男性心脏大小和泵血效率慢慢下降，保持一种“节能模式”衰老轨迹，心脏储备能力反而更好。

研究团队对UK Biobank中39616名45~85岁成年人（女性占52.2%）的心脏磁共振成像数据进行了分析，同时结合118只小鼠（4~6个月年轻组和18~20个月老年组）的激素干预实验，以及在3D人类心脏微组织的体外研究评估了性激素在细胞水平上的作用。

人群研究发现，无心血管疾病及危险因素的男女均会随年龄增长出现左心室容积减少，但女性减小幅度比男性大得多。

小鼠实验证实，这一趋势在小鼠模型中更为突出，雌性小鼠随着年龄增加左心室容积下降显著，左心室射血分数（LVEF）反而升高，而雄性小鼠仅出现轻微减少，LVEF 基本保持稳定。

整体人群中，超高射血分数（LVEF>65%）的患病率为3.1%。女性各年龄组超高射血分数患病率均高于男性，且随年龄增长逐步升高。66~75岁女性中超高射血分数患病率达4.5%，而男性各年龄组患病率基本稳定，无明显年龄相关上升趋势。

研究发现，女性依赖交感神经激活与心率加快，弥补左心室容积缩小带来的泵血能力下降，静息心率随年龄增长的增加幅度显著大于男性，使得女性心指数的年龄相关下降幅度小于男性。

小鼠实验进一步证实这种代偿具有性别特异性。老年雌性小鼠心率从（377±45）次/min升至（438±40）次/min，心脏交感神经活性显著增强，而雄性小鼠未出现类似显著变化。

摘除性腺（模拟性激素减少）后，年轻小鼠就出现类似衰老的左心室容积下降，衰老进程加速。这表明性激素下降是驱动这一差异的关键因素。

3D人类心脏微组织实验揭示，雌二醇、孕酮（女性性激素）和睾酮（男性性激素）均对心肌细胞和成纤维细胞具有抗纤维化和抗凋亡作用。

但女性随年龄增长性激素水平显著下降，而男性睾酮水平在一生中基本保持稳定。这种性别特异性的激素变化导致老年女性心脏胶原蛋白I沉积显著增加，心肌细胞肥大，而男性未出现明显的年龄相关胶原蛋白沉积增加。

研究者表示，性别特异性心脏衰老轨迹导致女性进入“高动力状态”，超高射血分数并非“心脏强健”的标志，而是左心室容积缩小后的代偿性表现，伴随每搏输出量降低和心肌能量效率下降，长期可能导致心脏储备功能不足，可能增加老年女性患射血分数保留的心衰等疾病的风险。

相比之下，男性随年龄增长保持相对更大的心室容积和较低的交感神经活性，呈现一种“节能模式”，具有更优的心脏储备功能。

基于“小心脏” 为一种潜在的风险表型，研究者建议，左心室容积偏小的人群可能从β受体阻滞剂、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抑制剂等药物治疗，或运动、迷走神经刺激等非药物干预中获益。对于老年女性，及时的激素替代治疗、纤维化靶向治疗，以及强化体育锻炼，可能有助于延缓心脏衰老相关的结构和功能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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