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20年连续杀害48名女性,美国史上头号连环凶杀案“绿河杀手”

发布时间:2025-11-29 21:19  浏览量:3

如果恶魔有长相,它绝不是青面獠牙。它可能长着一张你见过就忘的大众脸,留着两撇修剪整齐的八字胡,戴着一副过时的金丝边眼镜,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本《圣经》。

加里·里奇韦(Gary Ridgway)就是这样一个“透明人”。

在长达20年的时间里,他是西雅图肯沃斯(Kenworth)卡车厂的一名普通油漆工。他工作勤恳,从不迟到早退;他结过三次婚,是个听话的丈夫;他在邻居眼中是个热心的教徒,甚至还会挨家挨户敲门传教。

然而,就是这个看起来连杀鸡都不敢看血的男人,在1982年到2001年间,将西雅图南部的绿河(Green River)变成了一条流淌着鲜血与尸骨的死亡之河。

西雅图南部绿河

经官方确认,他杀害了49名女性。但他自己供认的数字是71人,甚至更多。他在审讯室里平静地说:“我杀的女人太多了,我自己都数不清。”

这不仅是一场关于杀戮的记录,更是一场关于人性伪装的终极恐怖秀。他如何利用自己年幼的儿子作为诱饵?作为连环杀手“前辈”的泰德·邦迪,又是如何在死囚牢房里协助警方画出了他的心理画像?

在那阴雨连绵的西雅图,让我们拨开绿河的迷雾。

【序幕】 河底的“模特”与不仅仅是谋杀

时间:1982年7月15日

地点:华盛顿州,肯特市,绿河大桥下

西雅图的夏天通常是凉爽的,但1982年的那个夏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燥热和腐烂的气息。

两个正在绿河大桥下浅滩玩耍的男孩,在那浑浊的河水中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物体。它卡在两块大石头中间,黑色的,有些浮肿。

“看,那是不是谁扔掉的服装店模特?”一个男孩指着那个物体说,“它的脖子好像断了。”

出于好奇,他们找来一根树枝去拨弄。当那个物体翻转过来时,男孩们尖叫着扔掉了树枝,连滚带爬地跑向了岸边。

那不是塑料模特。那是苍白的、因为浸泡而发胀的人类皮肤。

那是16岁的温迪·李·科菲尔德(Wendy Lee Cofield)。她是一名离家出走的少女,已经在街头消失了好几天。她的牛仔裤被脱下来,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警方起初以为这只是一起独立的凶杀案。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绿河仿佛变成了一个被诅咒的祭坛。

8月12日,在距离温迪尸体不远的河岸草丛里,一名渔夫发现了另一具女尸。

案发现场

三天后,警方在附近的树林里又找到了三具。

其中两具尸体被摆放成怪异的姿势,仿佛是被凶手精心“展示”过一样。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些尸体被巨大的石头压在水底,显然是为了防止浮起。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像西雅图著名的雨雾一样,迅速笼罩了整个太平洋西北地区。所有的受害者都有着惊人的相似点:年轻女性,大多是离家出走的少女或性工作者,死因均为勒毙。

媒体给这个未知的恶魔起了一个响亮而恐怖的名字,这个名字将在未来的20年里成为美国西海岸的梦魇:

“绿河杀手(The Green River Killer)”。

第一章:欲望号街车与“透明人”的猎场

要理解绿河杀手,必须先理解他的猎场。

在西雅图塔科马国际机场附近,有一条臭名昭著的**“太平洋高速公路南段”,当地人称之为“The Strip”。

在80年代初,这里是欲望与堕落的集散地,也是被上帝遗忘的角落。廉价的汽车旅馆闪烁着暧昧的霓虹灯,脱衣舞俱乐部的音乐震耳欲聋,快餐店的停车场里停满了等待交易的车辆。

每当夜幕降临,无数离家出走的少女、为了毒资而出卖身体的年轻女性,就会像飞蛾一样聚集在这里。她们穿着廉价的超短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待着下一辆停下来的车。

对于加里·里奇韦来说,这里不是红灯区,而是自助餐厅**。

他开着那辆漆成底漆色、并不起眼的福特皮卡车,像幽灵一样在公路上巡游。

他太普通了。普通到当他摇下车窗,露出那个略显羞涩、甚至有点讨好的微笑,拿出一张20美元的钞票时,没有女孩会对他产生警惕。

“嗨,美女,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

他的声音温和,眼神也不像那些暴力的皮条客那样凶狠。女孩们通常会看一眼他车里的圣经,或者后座上的儿童玩具,然后放心地拉开车门。

做案车辆

一旦女孩上了车,那个“安静的地方”往往就是几公里外的树林深处。

里奇韦的杀人手法单一而高效。他会在发生性关系后,或者在这个过程中,利用这种亲密接触的机会,突然从背后用手臂锁住女孩的喉咙。

那种力量是压倒性的。他是一名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蓝领,手臂像铁钳一样有力。

正如他后来供述的那样:“勒死人需要很长时间,真的很长。但我很享受那个过程,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在1982年到1984年的短短两年间,太平洋高速公路上的女孩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消失。

警方成立了“绿河专案组”,这是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连环杀手专案组之一。然而,受害者名单依然在不断拉长:6人、15人、30人……

尸体开始出现在各种荒僻的地方:机场附近的树林、棒球场后面的灌木丛、废弃的采石场。

凶手似乎在嘲笑警察。他不仅杀人,还把口香糖纸塞进尸体嘴里,把鱼放在尸体身上,甚至在同一地点抛尸多具,制造一个个小型的“乱葬岗”。

案发现场

第二章:那个把儿子留在车里的父亲

在里奇韦逍遥法外的那些年里,他的心理变态程度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他不仅仅是一个为了性而杀人的疯子,他是一个精于算计的掠食者。

最令人发指的行为之一,是他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

当时他的儿子还是个几岁的孩子。里奇韦会在周末带着儿子去“兜风”。

他把车开到“The Strip”,让儿子坐在副驾驶上。

当他在路边停车搭讪妓女时,他会指着儿子说:“看,我有孩子,我只是个单身父亲,想找个人聊聊天。”

这是他对受害者释放的最强烈的安全信号。哪个连环杀手会带着孩子出来作案呢?女孩们的戒备心瞬间瓦解。

然后,他会把车开进树林深处。

他对儿子说:“你就在车里玩一会儿玩具,爸爸和阿姨去那边的树林里谈点事情。”

或者,有时候他甚至让受害者就在车厢后部,而儿子就坐在驾驶室里。

当他勒死那名女性,把尸体拖进灌木丛,再若无其事地回到车上时,他会对儿子说:“那个阿姨走了,她只是睡着了。”

这种将纯真与极恶强行缝合在一起的行为,让人不寒而栗。那个孩子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了父亲杀戮游戏中最高效的道具。

“她们属于我”

里奇韦并不只是杀人抛尸。他对尸体有着极度的、病态的占有欲(Necrophilia)。

他经常回到抛尸现场。

“我想念她们。”他后来供述,“她们是我的。我杀了她们,我就拥有了她们。”

他会给腐烂的尸体带去食物,给她们读书,甚至与尸体发生性关系。为了防止尸体被发现,他会把尸体搬来搬去,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些尸骨会出现在极其难以到达的地方。

他在那个阴暗的森林里,建立了一个只属于他的后宫。

尸体发布图

第三章:与魔鬼的通信——泰德·邦迪的侧写

1984年,虽然专案组已经收集了成吨的线索,但案件依然毫无进展。

绝望之中,专案组负责人戴夫·赖克特(Dave Reichert)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求助于另一个恶魔。

当时,美国最著名的连环杀手**泰德·邦迪(Ted Bundy)**正被关押在佛罗里达州的死囚牢房,等待电椅的处决。邦迪是华盛顿州土生土长的连环杀手,他曾在西雅图地区杀害了数十名女性。

赖克特认为,只有魔鬼才能理解魔鬼。

邦迪对这个“后辈”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虽然被关在牢里,但他对西雅图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对连环杀手的心理更是门儿清。

邦迪给专案组写信,并接受了访谈。他给出了一个极其精准、却也极其令人作呕的侧写:

“不要去找什么变态狂,他看起来会非常普通。”

“他肯定会回到抛尸现场。他会在那里重温快感,甚至和尸体发生关系。”

“如果你们想抓他,就盯着那些已经被发现的坟墓。只要有一具新尸体出现,他一定会回去。”

邦迪的建议是正确的。

然而,遗憾的是,由于当时的技术限制和警力资源的匮乏,警方并没有能力在所有潜在的抛尸点进行24小时的无死角监控。

那个普通的油漆工里奇韦,就像一条滑腻的泥鳅,再次滑过了法网的缝隙。

第四章:擦肩而过的真凶与沉睡的唾液

事实上,里奇韦并非从未进入过警方的视线。

早在1982年,就在第一具尸体被发现后不久,他就因为在那个卖淫高发区频繁停车搭讪而被巡警盘问。

但他有一张完美的挡箭牌——“我在找我不听话的儿子”,或者**“我在等我老婆下班”。

他看起来太老实、太卑微了,警察放他走了。

1984年,因为有人目击到受害者上了一辆特殊的底漆色皮卡车,里奇韦再次被带到警局问话。

这是历史性的时刻。如果当时的刑侦技术足够发达,49个冤魂也许能少一半。

但在那个年代,定罪依赖口供和目击。

里奇韦表现得异常冷静。他否认认识任何受害者。

警方对他进行了测谎试验**。

这是犯罪史上最讽刺的一幕:这个杀了数十人的恶魔,心平气和地坐在测谎椅上,回答了所有关于谋杀的问题。

受害者名单

结果显示:他没有撒谎。他通过了。

这证明了测谎仪在真正的反社会人格面前是多么无力。

尽管如此,当时的调查员还是凭着直觉保留了一手。他们从里奇韦嘴里取了一块唾液纱布样本,并没收了他的一些衣物。

“虽然你通过了测谎,但我们还是会盯着你。”警察警告道。

里奇韦点了点头,甚至还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出了警局。

那块唾液纱布,被扔进了证物室的深处,在冰箱里沉睡了整整17年。

里奇韦回到了他的生活。

他继续在卡车厂喷漆,继续去教堂做礼拜,继续在周末去树林里……看望他的“收藏品”。虽然他在1987年后因为再婚(新妻子对他管得很严)而减少了作案频率,但他从未停止过幻想。

第五章:科学的苏醒与迟到的正义

时间来到了2001年。

绿河杀手案已经变成了著名的“冷案(Cold Case)”。当年的专案组早已解散,当年的探员有的退休,有的去世。但戴夫·赖克特(此时已升任金县警长)依然对这个案子耿耿于怀。

这一年,DNA技术迎来了革命性的突破。**聚合酶链式反应(PCR)**技术使得从极其微量的生物样本中提取和扩增DNA成为可能。

新的技术,唤醒了旧的物证。

赖克特下令:把当年所有嫌疑人的样本重新拿出来,用最新的技术测一遍。

那块沉睡了17年的唾液纱布被取了出来。

与此同时,法医在最初几名受害者的尸体上提取到了极其微量的精液样本(当年的技术无法检测)。

实验室的机器开始运转。

2001年11月,结果出来了。

匹配成功。

那个概率是几十亿分之一。那个精液的主人,就是加里·里奇韦。

2001年11月30日,下午。

加里·里奇韦像往常一样从肯沃斯卡车厂下班。他依然是那个不起眼的油漆工,只是头发白了一些,皱纹多了一些。他或许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那些秘密将随他进坟墓。

当他走出工厂大门时,全副武装的特警从四周蜂拥而上。

“加里·里奇韦,你被捕了。”

他没有反抗,没有逃跑。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解脱?或者是早已预料到的麻木。

第六章:与魔鬼的交易与法庭上的泪水

虽然有了DNA证据,但警方手里只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杀了4人。

对于一个杀了49人(甚至更多)的恶魔来说,4个死刑和49个死刑在结果上是一样的,但在正义的天平上,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还有几十个家庭在等待着女儿的下落。她们的尸骨在哪里?如果不找到她们,那些父母死不瞑目。

检方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也极具争议的决定:与其做交易。

“如果你能带我们找到剩下的尸体,并交代所有的罪行,我们就不寻求死刑,让你终身监禁。”

里奇韦接受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这变成了历史上最黑暗的“寻宝游戏”。

里奇韦被带出监狱,戴着手铐脚镣,在这个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城市的边缘,指认一个个埋尸点。

“这棵树下面有一个。”

“那个石头后面有两个。”

由于杀的人实在太多,里奇韦甚至出现了记忆混乱。他说:“对我来说,她们不是人,她们是我的所有物。我把她们像垃圾一样扔掉,或者像宝藏一样藏起来。”

在他的指引下,警方又找到了多具早已化为白骨的遗骸。

时间:2003年12月18日

地点:金县高等法院

这一天,加里·里奇韦站在了被告席上。他承认了49项一级谋杀罪。这使他成为美国历史上被定罪杀人最多的连环杀手。

法庭上充满了愤怒和悲伤。受害者的家属轮流上台发言。

他们咒骂他,祝他在地狱里腐烂,希望他在监狱里每天都被折磨。

里奇韦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在他眼里,这只是一场必须要走的程序,甚至还觉得有些无聊。

直到一位老人的出现。

罗伯特·鲁尔(Robert Rule),受害者琳达·鲁尔的父亲。

他站起身,看着那个杀了自己女儿的恶魔。他没有咆哮,没有流泪,声音颤抖但异常坚定:

“里奇韦先生,这里的人都恨你。但我不是。你要知道,我相信上帝,上帝让我原谅所有人。你被原谅了,先生(You are forgiven, sir)。”

就在那一瞬间,空气凝固了。

那个在杀人时冷酷无情、在面对警察时狡猾伪装、在被捕后麻木不仁的加里·里奇韦,那个没有眼泪的恶魔,突然崩溃了。

他那张像石头一样坚硬的脸开始扭曲,眼泪夺眶而出。他用手帕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

在那一刻,在那种神性的宽恕面前,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摧毁了什么——不仅仅是生命,还有那些依然愿意选择宽恕的高贵灵魂。

这一幕,成为了美国司法史上最震撼人心的画面之一。

【尾声】 河水流过,恶魔犹在

加里·里奇韦最终被判处49次终身监禁,不得假释,外加480年刑期。

他被关押在华盛顿州瓦拉瓦拉的州立监狱,将在那个没有窗户的单人牢房里度过余生,直到在那张窄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绿河的水依然在流淌,从喀斯喀特山脉流向普吉特海湾,冲刷着那些曾经隐藏过罪恶的石头。

曾经被恐惧笼罩的“太平洋高速公路南段”,如今已经变了模样,建起了新的商场和住宅。

但对于那49个(甚至更多)破碎的家庭来说,时间永远停滞在了女儿失踪的那个雨夜。

这个故事留给我们最深的寒意,不在于杀戮的残忍,而在于那个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他不是躲在山洞里的怪物,也不是长着三头六臂的异类。

他是那个给你卡车喷漆的工人,是那个在教堂里低头祷告的信徒,是那个在超市里给你让路的邻居,是那个带着儿子去公园玩的父亲。

他就隐藏在平庸的日常之中,用那张普通人的面具,掩盖着深渊般的恶意。

当你下次在街上遇到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人时,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也藏着一条流淌着鲜血的绿河。